光裕戏曲社

标题: 酷爱越剧 相伴一生 [打印本页]

作者: 水若寒    时间: 2015-2-4 17:50
标题: 酷爱越剧 相伴一生
附上爷爷的文章 忆述他与越剧的情缘

酷爱越剧  相伴一生
蒋仕森
越剧发源于浙江嵊县(现嵊州市)。原先叫小歌班、滴笃班,也叫绍兴文戏,后来发展迅速,广为流行,不但遍及浙江全省,而且进入大城市上海,展演于上海各大戏院,影响深远,改名越剧。现已普及全国各地,成为国家第二大剧种,名扬海内外。
袁雪芬、范瑞娟、尹桂芳、傅全香、徐玉兰、王文娟、毕春芳、戚雅仙、陆锦花、竺水招、金彩凤、周宝奎等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大都出生于嵊县,是越剧的奠基者、创始人。她们表演出色,各自创作的唱腔优美动听,各具特色,形成不同风格的流派(袁雪芬的袁派、范瑞娟的范派、尹桂芳的尹派、傅全香的傅派、徐玉兰的徐派、王文娟的王派、毕春芳的毕派、戚雅仙的戚派、陆锦花的陆派、竺水招的竺派、金彩凤的金派、周宝奎的周派等)。
流派纷呈,富有感染力,深受众多戏曲爱好者的喜爱。我这个生长在越剧之乡的浙江人,对越剧老艺术家的美名早有所闻,印象深刻,甚为崇敬。我对越剧怀有特殊的感情。
酷爱越剧  从小与越剧结下不解之缘
我原籍浙江诸暨,生长在偏僻山村(大唐镇里蒋村),从小酷爱越剧。
解放前,越剧是我家乡独一无二的剧种,男女老少都爱看爱听。每到冬闲时节,戏班子就走乡穿村到各地巡回演出,不仅在祠堂、庙宇的戏台上演,有时为了容纳更多的人观看,还在广场搭戏台演出,观众人山人海。
那时在我家乡上演的剧目繁多,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的剧目现编现演,台词临场发挥,不太正规,唱的是老腔老调。我记忆中少年时期看过的戏有“梁山伯祝英台”、“宝莲灯”、“龙凤锁”、“沉香扇”、“严兰珍盘夫”、“倪凤扇茶”、“金凤姑娘卖豆腐”、“呆大富贵”、“乌龙院”、“红蛇精”、“大劈棺”等。“私定终身后花园、落难公子中状元”这类表现爱情的戏,年轻人特别爱看,他们可以不怕劳累、不管白天晚上,走几十里路尾随剧团连看数场。
越剧曲调委婉动听,具有独特的魅力。当年我们村里的年轻人个个爱学,人人会唱。上山砍柴、下地劳动、夏夜纳凉,都成了施展才艺的场所。山岗上、田野里、乘凉地处处闻戏声。悦耳的曲调、动听的戏声,回荡在鸟语花香、景色如画的山谷中,滋味甜美,令人陶醉,其乐无穷。
解放战争时期,我所在部队——浙东人民游击队金萧支队,战斗在浙江大地。嵊县、浦江、萧山、富阳、桐庐、建德、诸暨等县的山区是游击队活动的根据地。我们连队的干部、战士都来自上述各县,普爱越剧。每逢战斗间隙,开展娱乐活动,做击鼓传花的游戏,最受欢迎的是唱一段越剧。对优秀演唱者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驻地群众围观助兴,军民同乐,给艰苦的战斗生活增添了欢快气氛。忆昔思情,历历在目,富有回味。
解放进城后,条件好了,剧种多了,但在我心目中越剧仍占首位。解放初,我在绍兴参加军分区为期一个月的学习班,晚上无事就进戏院观看每天一换的越剧,连看28场,成了典型的“戏迷”。五十年代戚雅仙演唱的新婚姻曲,我学会后天天唱。收音机里一播放越剧便喜出望外,宁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坚持听完。
“文革”中越剧这朵艳丽之花遭践踏,与越剧结下不解之缘的我,仍期望有朝一日得以复苏。粉碎“四人帮”后,愿望实现了,电影“红楼梦、“梁山伯祝英台”、“碧玉簪”、“祥林嫂”重又公映,我连看数场,犹如久旱遇甘霖,感情倍加深。
综上所述,是我之所以酷爱越剧的历史渊源、社会背景、情趣基因。
学唱越剧  充实离休后的精神生活
粉碎“四人帮”后,民族文化得以继承,戏曲事业得以振兴。在越剧前辈、老艺术家的精心培育下,一大批越剧新秀茁壮成长。上海越剧院的史济华、沈嘉麟、赵志刚、钱惠丽、方亚芬、萧雅、王志萍、单仰萍;浙江越剧院的张伟忠、周云娟、舒锦霞、李丽;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茅威涛、董柯娣、陶慧敏、何赛飞、夏赛丽、黄依群、谢群英;黄龙越剧团的王杭娟;绍兴小百花越剧团的吴凤花、陈飞;福建芳华越剧团的王君安;南京市越剧团的竺小招等新一代优秀演员(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的新一代优秀演员)活跃在各地越剧舞台,成为各剧团的顶梁柱。他(她)们不但继承老一辈艺术家的意愿演好传统剧目,而且还编排了许多反映时代特征的新剧。越剧唱腔在原有基础上也有所创新,富有新意,更加优美悦耳,适合年轻人的口味,从而不但中老年人喜爱,还诱使年轻人也迷恋越剧、学唱越剧、表演越剧。
常州虽然距越剧之乡甚远,然而喜爱越剧、学唱越剧的人却日益增多,尤其是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离退休人员 不断增加,许多中老年妇女把学唱越剧看作是丰富精神生活的最佳选择,踊跃报名参加越剧培训班学唱越剧。常州越迷队伍不断壮大。这要归功于常州市越剧培训班的创始人沈越老师,和担任青少年越剧培训班和中老年越剧培训班的主教老师徐雅萍、孔海娃、蔡玉秀老师。他们为宏扬民族文化、振兴常州地区的越剧事业尽心尽力,功不可没。
听人介绍,沈越原名沈焕增,因酷爱越剧而改名沈越,号称“越痴”。他是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徐玉兰的弟子,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就在常州创办青少年越剧培训班,得到越剧名家袁雪芬、徐玉兰、尹桂芳、王文娟的大力支持,曾先后亲临常州指导。根据尹桂芳倡导的“摇篮目标”,已陆续培养了多名优秀青少年学员输送到专业剧团,成为专业演员。
徐雅萍原系武进越剧团的团长、蔡玉秀原系武进越剧团的优秀旦角演员、孔海娃原系宁波市越剧团的优秀生角演员,她们有很深的艺术造诣,很高的专业水平,唱做俱佳,才艺出众。先是在青少年越剧培训班执教多年,后来先后在常州市常春大厦俱乐部、常州市老年大学专心举办中老年越剧培训班,吸引了大批中老年妇女踊跃报名参加,培训班越办越红火,几乎容纳不下。数年来学员人数多达数百上千。部分优秀学员的演唱水平接近专业演员,曾先后成功演出过全本“梁山伯祝英台”、“红楼梦”、“碧玉簪”,受到观众一致好评。
我于1983年(54岁)离休,离休时,由于从繁忙的工作岗位退居清闲无事的家庭小天地,顿觉精神空虚,生活枯燥乏味。为了解脱失落感的困扰,以积极的心态跨入新的人生历程,过好“夕阳”生活,休息初期,我曾报名进入老年大学学习书法有数年,后因我书法功底浅,进步慢,且学书法交不到更多的朋友,因而兴趣逐渐减退而放弃。心想如能学唱家乡地方戏——越剧倒是个良策,这不但符合我的兴趣爱好,而且能广交越友,如果学有成效,不但可以随时哼唱消愁解闷,也可在公众场合展示一下我这个老年越迷学唱越剧的毅力和取得的成果,以此增添欢乐,一举多得。
然而因我一直在部队工作,很少接触社会,常州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学唱越剧的地方。正当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天赐良机,适逢1989年常州地区久雨成灾,为了响应市政府全民抗洪救灾的号召,常州市青少年越剧培训班的师生在市文化宫广场举行了一次赈灾义演。我闻讯前去观看了他们的演出,并悄悄从参与演出的朱永华处得知常州有个青少年越剧培训班和越剧联谊会,机构设在成全巷。但我听说是青少年越剧培训班,可能不收我这样的老年人,我欲要求参加青少年越剧培训班岂不叫人耻笑。但我渴望学唱越剧,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鼓足勇气去了成全巷,登门找到了越剧培训班和越剧联谊会的总负责人沈越老师,他热情接待了我,当听完我说明来意后,知道我原是一〇二医院政委、又是越剧之乡浙江诸暨人,酷爱越剧,他满腔热情表示欢迎。这样,年已六十岁的我,此后竟连续三期参加了常州市青少年越剧培训班,与青少年一道学唱越剧。后又应聘参加越剧联谊会办公室工作三年多。期间有幸认识了孔海娃、蔡玉秀老师,继又认识了徐雅萍老师。二十多年来,我和沈越、徐雅萍、孔海娃、蔡玉秀四位老师交往密切,他们是我十分崇敬的良师益友。
我自从涉足越剧境地后,不但学有成效,更可喜的是还结识了许多情趣相投、爱好一致的知音好友。
我在越剧联谊会办公室工作时,与我共事过的蒋文英、展旭红、储春姣、朱永华、张阿林、马文娟、许宝娣等都相处得很好。由于他们经历比我早,水平比我高,也都成了我的良师益友。其他越友更是遍及常州。远在桂林的栾书平,1995年还曾给我写过一封热情洋溢的长信,忆述她一个苏北女孩因何爱上越剧的难忘经历,忆恋与常州越剧培训班建立的深厚感情,思念越训班的老师,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尤其令我欣慰的是,我在越剧联谊会办公室工作期间,趁先后接待上海越剧院、浙江越剧院、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来常州演出之机,有幸分别和徐玉兰、钱惠丽、舒锦霞、李丽、茅威涛等艺术家合影留念。
回顾我学唱越剧的经历,感受颇多。当年我已年过花甲,没有唱越剧的基础,记忆衰退、接受能力差、又不太识越剧曲谱,要想学会一个唱段谈何容易,困难重重,要比年轻人付出成倍以至数倍的努力才能奏效。为了学有成效,我确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一是为求熟记词、曲,我几乎吃饭、睡觉、走路都不断默背,尤其是夜里睡在床上,默背词、曲直至睡着,这样做不但有助于熟记,还能促进入眠,起催眠作用,可谓一举两得。
二是为了解决不识曲谱的难题,我除了课堂上聆听老师授课学唱外(包括我在办公室工作时借老师上课教唱之机旁听),并专心在自学上下功夫。反复听越剧磁带,拜名家为师逐句模仿学唱。并花高价买了进口台式音响,自唱、自录、自欣赏,以检验学唱的优劣。遇到演唱活动我积极参加,以便从别人的演唱中吸取经验,取长补短,长知识、求提高。有时也参与唱一段锻炼勇气。
三是男声伴奏音带少,女声伴奏音带多,为了争取多学会一些唱段,我就尝试用假嗓唱女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老师授课,越友帮助,自身努力,终于收到了一定的成效,得到老师、越友的好评。先后学会了数十个唱段。其中有:
红楼梦中的“金玉良缘”、“想当初妹妹从江南初来到”、“黛玉葬花”、“好紫鹃”、“问紫鹃”。何文秀中的“桑园访妻”、“九里桑园叫算命”、“何文秀算命”。梁山伯祝英台中的“仁兄宏论令人敬”、“记得草桥两结拜”、“钱塘道上送你归”。祥林嫂中的“我老六今年活了三十多”、“听他一番心酸话”。白蛇传中的“西湖山水还依旧”、“千年白蛇峨眉修”。浪荡子“叹钟点”、“十叹”。宝莲灯中的“宿庙题诗”。珍珠塔中的“前见姑”。盘妻索妻中的“洞房悄悄静幽幽”。盘夫索夫中的“官人好比天上月”。西厢记中的“琴心”。血手印中的“法场祭夫”、“有了金有了银”。五女拜寿中的“奉汤”。情探中的“说不尽水晶帘下脂香粉媚”。柳毅传书中的“借花献佛敬一杯”。碧玉簪中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玉镯记中的“请罪”。此外还学会“送花楼会”、“状元打更”、“庵堂认母”、“沙漠王子算命”、“新婚姻曲”、“喜庆澳门回归”等唱段。虽然唱得不好,但我自己认为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又是老年初学,能够在掌握节奏、音准、韵味方面有点入门,也可算是喜获丰收了。
步入高龄  仍不减学唱越剧的情趣
2009年我已年逾八旬,步入高龄,但此后却丝毫未减学唱越剧的兴趣。平时清闲在家,不时要哼唱几句,自娱自乐。遇有演唱活动我乐意参加,勇于献丑。
2013年春我回浙江诸暨老家探亲。村里有不少喜爱越剧的年轻人和中老年妇女,他们劳动之余每晚欢聚一堂同唱越剧。那种热闹的气氛,欢快的场景,演唱的才艺,优美的戏声,显示了越剧之乡名不虚传,越剧之花遍地盛开,诱使我这个越迷羡慕向往。然而我和他们素不相识,难以沟通。后来他们得知我这个久别故乡、远方来的高龄老人不但喜爱越剧,而且还学会了唱,非常惊喜,纷纷盛情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此举正合我心意,在故乡半个多月,我几乎每次都去参加,还不惜献丑唱上一段。由于情趣相投,玩得很开心,从而使原来互不相识的彼此,居然成了一见如故的好朋友,这是因共同爱好越剧这根无形的情丝把大家的心联结在一起所致。当我要握别离开故乡时,真有点恋恋不舍,他们叫我常回家乡看看,我满口答应说“好”,其实我这高龄老人力不从心,很难再次赴约,深感遗憾。
在常州承蒙越剧培训班各位老师的关心照顾,每逢剧团演出,总不忘送戏票叫我去观看。有什么演唱活动不忘通知我参加,为我提供向人们学唱的机会。连中老年越剧培训班结业时的汇报演出活动也邀我参加,为我提供过把瘾的舞台,我非常感激。
数十年学唱越剧的生涯,给我提供了精神食粮,增添了生活乐趣,丰富了晚年生活。它有助于身心健康,延年益寿,是一件大好事。我衷心感谢越剧界的前辈、名家对越剧事业的开创,感谢越剧培训班的老师对我的传授培育,感谢诸多越友对我的帮助支持,共同为我开辟了一条消愁解忧、快乐向前、欢度晚年的广阔道路。
敬祝大家健康、快乐、幸福!
2014年12月于常州

作者: 已歌    时间: 2015-2-4 19:33
沙发!先顶!
作者: 素月    时间: 2015-2-4 19:50
地板,再顶!
作者: 水若寒    时间: 2015-2-7 13:58
我偷偷放上来的~他不知道
作者: 严玲芳    时间: 2015-2-7 21:22
厉害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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