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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自古此心同——我的光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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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献  第873名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11-6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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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逛坛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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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发表于 2013-5-31 10:22: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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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坐沙发
    本来都不太好意思发论坛了,因为觉得自己未免太聒噪太罗嗦,多少有点小情小我。
    发在校内,史社说让发论坛,估计是回复的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
    想着,本来自己就没做什么事,倒不如也发到论坛,算是多灌灌水好了
    文章,在楼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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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际遇]: 徜徉有道参加的戏曲专场在CCTV-11播出后,父母看了之后很高兴,嘉奖了10 光裕币金钱.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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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献  第873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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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逛坛为生

    2
     楼主| 发表于 2013-5-31 10:25:17 | 只看该作者
           光裕的十年就这样过去了。而我和越剧的故事却不止十年,故事也不止一个。我生也晚,缘分天定,不曾与光裕同度十年,而我在光裕的故事也不仅只是十周年专场。如今想来,千言万语都只化为轻叹。十年前我们都在哪里,干些什么,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在路上相逢。是否相逢尽欢之后彼此保重离开,继续着各自的道路;还是同行于那条地老天荒的路上呢。咳!都随他吧!
    想来当是与西厢有缘。记得大一第一次登台唱越剧,唱的也是西厢的段子。那时我们借来了学校团委唯一的一件越剧小生褶子,因为做工粗糙,见到那身行头时竟有些心里发毛,立马想到陪葬冥物。即便如此,大家还是都把它穿上身拍了照。而当年我们的莺莺还是自己扯布做的行头。红娘呢,我至今记得她围在腰间的丽江古城披肩无比风骚。后来,这个节目也还算满台生辉,得了个三等奖。至今想起,笑生双靥。
          而光裕的西厢却到底是不同的。至少,今后我再想起,那笑也不会单纯了。
           还是刚入光裕的时候,一次周六常规活动,大家在大活二楼各自吊嗓。我看着一群比我年少的孩子,怀疑着自己呆在这里的意义。然而既已来了,于是满怀疏离虚空之感的我唱了一段傅派的《杜十娘•沉江》。被木木听到后,用夸张肉麻的语言称赞了我的嗓子。几个孩子也过来围住我,问唱的是什么段子。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有些窘迫,身为学姐,倒白白比他们大了几岁。后来,史社欢喜的对我说,唱袁派吧!和冰兄一起唱《送信》吧!于是就此在社里唱了袁派。
           差不多一年半之前的研一寒假,社里开始定十周年的段子。想想既然自己的袁派还拿得出去,不如唱一段《哭头》吧。史社说太短了,身段也少,还是唱《琴心》吧。于是《琴心》一折里但凡是能找到伴奏的段子,都重新学了一遍。唱段虽是早就唱熟的,但还须仔细听袁老和朱东韵、方亚芬的唱,把握韵味和咬字。好在,除去戚毕二派,越剧常见的生旦流派,我用心学一段时间,一般而言即便嗓音不够,但模仿出来的味道也还算能听。当然,上台唱和私下唱到底是有区别的。寒假在家自己跟着视频瞎学身段,每天早上小山脚下的我与妹妹成了小区一景。我认真的把老鹰教的各种基础身段走一遍,然后练《琴心》的唱作;妹妹已不再好奇,自己在一旁跳绳玩。就这样,把唱交代过去之后,在有限的条件下身段也只能是知道唱哪一句身上该怎样动而已。那时候,总觉得十周年专场离自己还很遥远,而每每排戏,心里都无端的升出一种希望与向往。
           研一下学期,导师给本科生上戏曲博雅课。每到周三,在北区上完英语早课后,我便独自沿着采月湖从北区走到东区,到学正楼和大家一起上博雅课。那个季节湖边风景独佳,花开繁茂。只要走过音乐台,踏上起霞坡就很满足,有时也会顺便带上水袖,面对着烈日下晒得白白的音乐台,无聊地练一练《琴心》。那时课上大家一起看戏,课后一起去吃午饭。常和史社厮混在一起,下午导师给我们上专业课,她常常来蹭。而下午课结束之后,又一起去起霞坡吊嗓,晚上一起离开。住在校外南区的我和陶慧,常常就这样一路唱着戏回宿舍。直到她到五楼宿舍,之后我再爬一楼,到六楼回自己的宿舍,充实而平和的过完周三这一天。在南区著名的鸳鸯楼二十三栋里,我们都曾听到过有人唱京剧,我听到的是老生,她听到的是青衣。我们都曾试图去寻找,终究一无所获。此即缘分,故而我始终感激缘分让我认识陶慧并能够有机会将她拖进光裕。
           每周六早上的大活,孩子们整齐认真地学习基本身段,我喜欢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思绪跟着他们的台步飘向远方;阳光从窗外抚下来,光线中的尘埃缓缓浮动,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变成了一种意向,一种情结,一种希望。而每当自我消解怀疑一切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光裕的那张大脸,想起老鹰和史社。想起老鹰用那惯有的长辈似的神情对我说,就算玩也要认真的玩,有格调的玩。一次,从图书馆出来,天已擦黑。我忘记了当日读的是什么书,但我始终记得那天的起霞坡;草地上星星点点的坐了不少黑哥们儿,他们拍着鼓唱着歌,我缓缓的沿着草地走向音乐台,莫名的情思感动。回头看了看夜色中的起霞坡,一片异域风情;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穿上水袖唱起了《琴心》。暑假,学校空空的,我有时会独自来到起霞坡,这个我第一次进光裕的地方;静静的唱上一段戏,然后离开。一旦搬到随园,也许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别离吧。
            早在一年前社里就请过赵时莺老师给我们唱越剧的社员全部抠过唱。赵老师往往要从市区赶到遥远的仙林,给我们每个人从嗓音条件到发音方法以及咬字韵味等各方面仔细的讲解教导。她不厌其烦的让每个人一句句唱给她听,不惜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这群业余爱好者身上。寒假期间,老鹰又带着我们没回家的社员向赵时莺老师拜年,再次麻烦赵老师给我们抠咬字和唱腔。看着面前温和朴实的赵时莺老师,我曾一度有些恍惚。坐在我对面的就是十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温婉含蕴的许平君,谁曾想十年后我能坐在她对面听她给我们说戏呢!从四月中旬起社里开始分批请专业老师对专场段子进行细致辅导,京剧节目开始响排。同时又再一次请来南京越剧团的赵时莺和魏小梅老师给社里所有的地方戏进行指导。老鹰时常讲,老师们是看着我们光裕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光裕成立多少年他们便也指导了我们多少年。《琴心》赵时莺老师教得很细,身段、眼神、咬字等等,顺了一遍又一遍。赵老师还鼓励地说我唱得好、有韵味,身段教教也能学,形象蛮秀气,好好学也还能上台。我听了很感动,心里不觉呆呆的,竟像麻痹了一般。
           《琴心》是越看越有味道的戏,并且要懂得看才真正知道好。从前看电视转播或网上视频更多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莫不是”和“凤求凰”两处经典唱段上。而当自己去学习,去琢磨人物唱腔身段和性格心理时,才真正体会到老一辈艺术家的功力之厚、格调之高。之前不知崔莺莺那看似散淡朴质、典雅清丽的身段是那么难学,莫说学不到型之一二,神更是相去甚远。那时那刻的崔莺莺是多么复杂、多么美丽!且莫说要演好,就是演得像,于我而言也是不易。从前,我总觉张生未免太过急色;而通过莺莺我渐渐体会到张生的好来。袁派的《西厢记》,是通过莺莺来反应张生的,张生的戏其实大部分在莺莺身上。我们看懂了莺莺,其实也就理解了张生。从前,我以为莺莺那段著名的“莫不是”多少有些明知故问、故弄玄虚;后来我明白并非如此,此情此景莺莺心里想着的是张生,她听到琴声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也是张生。她心里希望那琴声是张生所为,也能够感受到琴声的确来着张生。所以那句“莫非是他!”并非虚发。而那句“红娘,你听,这是什么响啊?”也并非作态,只是情郁于中、心神恍惚的莺莺对身边侍女的小心探问。她不敢在红娘面前袒露情怀,而身边毕竟也只有红娘最亲近。那几个连连感叹的“他不作”其实正巧说明了张生的可贵与可爱。从前,我更爱听浙百版的“凤求凰”,而现在每每听到徐派的这支琴歌我便心生涟漪。自己排练时,跟着伴奏做身段也往往很是感动,有时会忍不住唱起来,常常可笑地被自己感动。如同台上莺莺那句话“其词哀,其意切”。相较而言,浙百的“凤求凰”未免作态,与其说是张生在向莺莺表白,毋宁说是张生在自我表现。
           一开始《琴心》的伴奏只能在越剧考级资料中找到“望晴空”、“莫不是”两段。这样便不能演折子了,只能唱完这两段,张生没有,红娘也可能不必要了。毕竟学了一段时间,我并不想换戏,当然也更希望能够有红娘和张生的搭配,尝试着较为完整的演一折在唱作以及心理情绪方面可以得到锻炼的折子。后来是朋友碧音帮的忙。由于种种原因,伴奏其实是很不方便弄到的。许多票房往往出钱购买才能请专业乐队专门做一折戏的伴奏,价格一向不菲,大家通常在网上发起团购,而这样的团购未必能够遇到,也未必正好是自己所需要的段子。不仅是作为朋友帮忙,更多的是碧音也被光裕所感动。光裕往往在不经意间感动着旁人,这种感动常常以社员为辐射而传得更远。
           临近专场第二场的时候,排练中的我时常会感到力不从心的烦躁,往往游离与戏外。延宕胆怯的性格至今使我懊悔,我常常不能尽全力,更多的时候都沉浸在无谓的空虚中。思虑过多的我常常感到疲惫,寝食难安,尽管我似乎什么也没做。那些不堪入目的身段已形成习惯,台上的态度也已然瑟缩不堪;至于唱,也只能说不过如此吧。每每想到光裕大家所做的一切,想到老鹰与光裕的十年,想到史社一遍遍看《琴心》的身段,再一点点帮我扣身段的情景,想到蒋妍冰和康巧芹两个搭档的辛苦练习,想到赵时莺老师说戏的种种,想到予以我很多帮助的碧音,我便会心痛难耐。
           或是台上的灯光过于温暖耀眼,或是眼皮上的假睫毛令人眼酸,也或是多日不曾好睡,一上台我就流泪了。事实上我几乎是含着泪演完整出《琴心》的。后来我忍住难受让南青越的几位姐姐们提意见,姐姐们都善良地以肯定与鼓励为主,而我自己演成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明白。我厚着脸皮问史社演得如何,她居然很欢喜的对我说:太感动了!一如当初她欢喜的对我说:和冰兄唱《送信》吧!我不甘心,于是问了老鹰,他说:你挺好的呀,两场都挺好的呀。看到《琴心》我就基本放下心来看戏了。庆功宴时才看到史社在我演完后便发来的短信,只说太感动了;我回复她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值了!事实上,那个舞台的布置,以及冰妹子那身蓝褶子配上她的人品,那蓝色的桌围椅披,那桌上的琴与香炉才真正令人感动。演出的视频我简直不忍直视,还不如《香夭》来得规矩。演完《香夭》我尚能痛哭,演完《琴心》我已经欲哭无泪了。台上用过的行头以及平时练功的水袖、绣鞋我至今不忍整理。而那串带到后台却最终忘了戴上的珍珠项链,我也再不想看见。那专门为莺莺所涂上的蔻丹看着亦愈发伤感。
    翌日早上,无比愁闷的我在随园操场上散步。我想唱点什么,但终究还是唱起了《琴心》中的琴歌“凤求凰”;一遍又一遍的唱,直到自己几乎哭出来。夜里入睡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来到了昨日的后台,正帮“红娘”康巧芹梳着头,我拍了拍她的肩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像平常一样对我说:小姐你怎么了?我说:算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再没有第二次了。即便以后尚可登台,但人已不是这些人;台也不是这个台了!老鹰,是什么样的一颗心能使他看着这样一群人,新的来旧的去,一次次的相聚,一次次的别离;每一次相聚都是新面孔,每一次别离都是断肠人。
           或许,在那样的情境之下,我已经尽力;即便时光倒流我也未必重整河山。而这样的经历于我而言最大的意义可能就在于认识我自己;于光裕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与注释,那些遗憾、不足、失误都当是后来人的前车之鉴吧。正如史社所言舞台的标尺是公平的,亦如小敏所言台上的自己往往是我们真实的自己。更如局外人碧音所言:重识自己一幸,明确不足二幸,端正态度三幸,未负初心四幸。尚有此四幸矣!
           唉!光裕,我们的生命中或许是注定了要有你的印记。于一些人而言,他们将带着这样的印记继续前行,直至地老天荒。

    点评

    光裕里每一个社员都有着他们自己与戏曲的故事,能聆听前辈讲述他们的故事,深受同感,该是美事!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28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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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18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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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人坛合一

    3
    发表于 2013-5-31 12:52:49 | 只看该作者
    哎,今天跑了一上午的野外,本来都已经到下午上课的教室准备补觉了,手机上看到论坛帖还是决定回宿舍把前两天写好的回复发上来。不足为外人道却也不至于,不过长度确实超过人人能承受的范围了。。
    [发帖际遇]: 已歌在演出前请专业老师指导,花费了7 光裕币金钱.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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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人坛合一

    4
    发表于 2013-5-31 13:00: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已歌 于 2013-5-31 13:25 编辑

            那天在台下看你们的琴心,从来不曾如此感动。琴心这戏是不能再熟的了,听惯袁雪芬的那一阵,对别的版本也曾经沧海难为水,但看到那天的琴心,才仿佛第一次意识到,“隔花阴人远天涯近”对一个深闺弱质的女儿是何等的断肠。
            看台下排练时,确实感到如果假以时日,不少身段还可以再好很多,但是到了台上,完全入了情境入了戏,演来一片天然。于是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谓形以赋神,神之不足自然多因形的不到位,但神韵既存,形之不足也算不得致命大碍了。最为可贵的是,台上的一颦一笑一歌一咏都无比真诚纯净。在台下时,还往往还有些惯常的姿态表情将心迹遮饰一二,但到了台上,浓墨重彩把眉目勾勒得愈发分明,灯光将整个人从上到下洗个通透,那时看到的你,似乎真的是一个更加真实的存在。
           很羡慕能在台上把戏情演到七分、八分乃至十分的人,一并羡慕一切能用成熟的、广为人类认可的方式说出心里话的人。我就属于既缺少训练,又实在没有托物以自见的天分,表演也罢,文字也罢,最终表达出来的总是只有拙劣的四五成,于是若有情郁于中,还不如找点不相干的闲事,一点一点消磨下去。当年对偶像最痴迷的时候,想抒情时也不过是打开ps,自己摸索着拼几张图而已。难得在有这般缺陷的情况下还能结交若干莫逆,彼此之间又该是经历了怎样一番艰难的磨合。
            调音老师将微麦音量推上去了一些。醇厚的唱腔没有嚣叫危险,沁人心脾的袁派便稳稳当当溢满了剧场。这般如琢如磨的好戏,恰逢着这般真诚的理解与表达。看着台上泪光盈盈的莺莺,感动得几欲落泪。蓦地想起两年前,正是两年前的这个时节,将一段夜听琴反复在心下唇齿间吟咏,又怎料两年后我会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依次播出13段音频,用以伴奏我的朋友们在台上演绎的那一折如痴如醉的琴心?这是何等深可感念的因缘啊!看了你的文章,又重新调出了全景机视频。有了一定的距离,不至再沉浸于自我感怀,于是又陆陆续续想起了金圣叹批西厢里的话,“见我莺莺有春雨闭门,下帘不卷之句,我犹恐连阴损其高情;又见莺莺有隔窗听琴,月明露重之句,我犹恐湿庭冰其双袜;又见莺莺有压衾朝卧,红娘弹帐之句,我犹恐朝光射其倦眸;又见莺莺有杏花楼头,晚寒添衣之句,我犹恐线痕兜其皓腕……”每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莺莺,每一种演绎也都造就了一个不同的莺莺。想必眼前的这个晶莹的形象,才是他心中那个开卷恐风吹、掩卷愁纸压的双文吧。
           前年开学初,一开始在起霞坡吊嗓,你有时会藏在静僻无人处然后晚上发来个神奇的点评短信。之后周六活动见你默默坐在一边,我竟不敢上前说些什么,还是老鹰把你拉下的水。(由此也可见,我是个多么不合适的**……)联谊完那天你很开心,晚上跟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烧烤材料,似乎到那时才敢放心,你看来是会留在光裕了。第二学期刚开学就冲到陶慧宿舍吃你带来的腊肉,一块儿上孙老师的课聊戏聊八卦,特别开心。其实周三下午的课我总共也就听了四五次吧,总是有各种其他的事情。其实有机会还是想完整地听一遍,只不知道那时是和谁一块儿了。临近期末玩儿得更疯了,记得有一回去后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陈士争版无节操的《牡丹亭》,还有一回在食堂中饭连着晚饭待了一下午。记得那时讲到聊斋,其实关注点也多在一些重口味的段子,不过只需点到即止,彼此心领神会地猥琐一笑,不用支支吾吾地将各种情节描绘完整然后再迎接对方像看着一个毫无节操的人一样看着你的目光。还有很多不必尽述,只说有一回谈到别离,我说我一贯薄情寡义轻别。我当时确实是完全没有把你们去随园当做一次离别,虽然知道会见得少了,但太多人即便就在仙林,一学年之后也绝难碰面。至少你们心中记挂着,见面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太少。直到如今,我也不知这样的心硬到底是因为经历太少还是已经习惯。不知道明年我们十几个人一块儿毕业的时候,我又会作何感想。其实我一向是怀疑一切的,只是当这种怀疑开始消解意志的时候,总会想到不管别人如何,至少你们在光裕玩儿的很开心,那我做的也都值了;不管我做的如何,至少你们见到我都会报以微笑,那我自己也就知足了。
           虽无心假公济私,但是特别钟爱的戏还是舍不得轻易布置给社里孩子的。尹派和袁派,几年来我似乎从来没有主动向新生建议过。诚然我是确实觉得技巧和味道都太难,不适合初学,但是说到底哪派又不难,只是理解得深了自然感受到的难度更大而已。你和冰兄送信,自是鲜花着锦、天作之合,但没有你这样的袁派,十周年的舞台上一定不会有琴心。琴心调子不难,考级教材里不过五级,但正因不难,若只是毫无韵致的平平模仿,既耽误了莺莺张生和红娘,耽误了这戏,也耽误了光裕的舞台。定段子时想到能有你的琴心就特别快慰,上个寒假一股脑儿塞了各种老袁和朱东韵的版本,这个寒假又一点点核对全场伴奏的切分,正是念着这个戏的好,袁派的好,你的袁派的好,希望这一切能交汇于一折完美的琴心。
           去年期末汇演之前的吊嗓,外面下雨,我们在春秋亭过汇演的段子。那时你已经是彩扮演过十八相送的了,当时的印象是身段大致可以。但那天看你穿着木木的红帔,山亭暮雨中神情萧散地吟唱望晴空冰轮乍涌,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汇演那天你穿的是吕彦菲的白水袖,老鹰很激动的说,路露的身段几乎是脱胎换骨啊。但我更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前一天因下摆太长而别在腰间的红帔。
           很想再看你演一次琴心,把一些身段,特别是打水袖和飞的身段磨得更加成熟之后再完美地演一次。如果没有这个机会,那光裕十周年的琴心也会成为我心目中的一个珍藏的绝版了,不是最好,但是最为动人的。那天台上的组合也近乎天成。你自己的行头,云肩和领口那边似乎还是略有些不合身,但色调极衬那一泓清泉般的人物形象,与张君瑞更恰好是一对璧人。那天的冰兄更是近乎神奇,琴台原本要的是一条长凳,但现场看到那货实在不靠谱才换成惊梦的桌帷,香炉也是演出前夜才发现少一个,连夜喊超公带的,没想到最后青色的琴台、青色的瓷香炉、小生青色的褶子,于冰兄清俊的人品如此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了一起,舞台灯光一照,着实是如玉生辉。冰兄那天的表演也极佳,想来,莺莺是一个如此轻灵澄澈的莺莺,如果张生是个徐派意味很足的张生,我还真不会喜欢,就得要冰兄这样风流劲儿稍欠一点但灵气不失的年轻纯正的少年;如果红娘是个张咏梅式的千伶百俐的红娘,或许我也不会喜欢,康巧芹的朴实中有一股让人踏实的暖意,能管保这对小儿女夫妻无危难。西厢记的戏真好,如此幽怨的折子演到最后竟也能翻出喜剧色彩,台下笑声不断。这般的温暖,让人毫不担心最后会有普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
           很惭愧,总是不知道忙着什么事情,你当年拷给我的一堆资料还在硬盘里没有整理好,你推荐的戏剧和电影也几乎没怎么看。得空了应该还是会看的吧,看了再找你交流,来日方长呢。

    点评

    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完后,自己到宿舍阳台哭了哭。 一生能负多少情······ 许多从前在仙林的往事又历历在目了 我以为我会更舍不得香夭,但我近来常常梦见琴心 近来也常常觉得 如果不是这个台,不是这帮人,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5-31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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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逛坛为生

    5
     楼主| 发表于 2013-5-31 14:58:36 | 只看该作者
    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完后,自己到宿舍阳台哭了哭。
    一生能负多少情······
    许多从前在仙林的往事又历历在目了
    我以为我会更舍不得香夭,但我近来常常梦见琴心
    近来也常常觉得
    如果不是这个台,不是这帮人,
    再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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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楼主| 发表于 2013-5-31 15:00:10 | 只看该作者

    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完后,自己到宿舍阳台哭了哭。
    一生能负多少情······
    许多从前在仙林的往事又历历在目了
    我以为我会更舍不得香夭,但我近来常常梦见琴心
    近来也常常觉得
    如果不是这个台,不是这帮人,
    再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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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9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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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驻坛为业

    7
    发表于 2013-6-4 11:03:00 | 只看该作者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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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
    2014-4-20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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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临时住户

    8
    发表于 2013-11-28 17:47:29 | 只看该作者
    徜徉有道 发表于 2013-5-31 10:25
    光裕的十年就这样过去了。而我和越剧的故事却不止十年,故事也不止一个。我生也晚,缘分天定,不曾与 ...

    光裕里每一个社员都有着他们自己与戏曲的故事,能聆听前辈讲述他们的故事,深受同感,该是美事!
    [发帖际遇]: 风颦卿人品不好,排练活动后被众人敲饭,花了6 光裕币金钱.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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